十六

新年假期過的好快，很快就開始上班了.。在新的一年裏，牛牛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地工作。但是上班不到一天，他的激勵就被繁重的工作擊潰得無影無蹤了。

上班第四天，公司組織所有的基層員工進行一年一度的技能考試，優秀者會被提拔當基層管理員。牛牛也參加了考試——考試不是主動報名，公司規定每個人都要參加。因為牛牛入職的時間短，而且幹的都是沒有技術含量的體力活，所以他面對那些題目時一無所知。包子坐在牛牛的旁邊，他飛快地寫著答案，他還刻意用手把試卷擋住了，以防別人偷看。包子想當領導的心比誰都強烈。其實包子不用手遮擋別人也看不到他的答案。因為他寫的字不是一般的難看。別人根本就辨認不出那些是什麽字，估計連主考官也認不出來。

牛牛第一個交了卷，試卷上應該寫答案的地方一片空白。離開座位時，包子在後面發出一聲充滿快意的冷笑。

監考官馬上英接過牛牛的試卷一臉疑惑，她似乎想說點什麽，但是牛牛立即就跑了。

下午是實際操作測試，牛牛認為第一關沒通過，再測試第二關也沒有什麽意義，所以沒去公司，跑去證券公司看股票。股票沒有什麽行情，大部分股票都是半死不活地橫盤。牛牛不想浪費時間，便關註那些妖股，研究它們的操盤手法。看了一陣，他看出操盤手們的操盤手法並不是很高明。

快要收盤的時候，牛牛接到了蘇秀花的電話。

“在公司？”。

“不是，今天不上班。你到杭州了？”

“是。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什麽的事？”

“有一個成功人士在追我。你說我應不應該接受他？”

牛牛為蘇秀花感到高興，他希望蘇秀花能早點找到屬於她自己的幸福不要糾纏自己

“什麽樣的人呢？”牛牛關切地問。

“高大英俊瀟灑。很有才華，從事金融行業，對人很溫柔體貼。”

“你和他認識多久了？”

“兩個月。”

牛牛立刻想到謝一少，因為謝一少符合蘇秀花所說的情況。

“是不是謝一少？”

“不是。謝一少的女朋友是周總的女兒。”

“哦。我建議你再和他多了解。如果合適就選擇吧。畢竟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蘇秀花的語氣突然變冷淡了許多，“我知道了，謝謝你的建議。不打擾你了。”

“等一下，你父親的病情怎麽樣了？”

“越來越重，多謝你的關心。我要工作了。”電話掛斷的聲音很是幹脆。

這天上午，牛牛拉完一車料後坐在倉庫門口休息。包子拿著一個包子飛跑而過，。現在是上班時間，整個車間只有包子丟下工作一個人往外跑。

“包子。幹什麽去？”牛牛問，

包子激動的打出一個屁，說”出安民告示了，上次技能考試後公司選出了一批新的生產線線長。在消息欄那裏我去看看。”

包子滿臉春風地跑了。沒多久又跑了回來，卻換了一副苦瓜的嘴臉。牛牛估計他不在選拔的名單上。

“牛牛，你榜上有名。”包子努力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說。

“不可能。”

“不信，你自己去看。”

牛牛沒去看，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榜上。快要下班的時候，李娜娜來到倉庫一臉怒容地盯著牛牛。李娜娜像蛤蟆一樣鼓著嘴沒有說話，樣子非常滑稽。既然他不說話，牛牛懶的理他，放好拖車後他準備去飯堂吃糖醋排骨和菜心大米飯。

看到牛牛要走，李娜娜才開了口，，“這次考試你交了白卷，也不進行技能測試。”

“是。”

“但是你卻被選拔為新的線長。”

看來包子說的是對的。讓牛牛當線長應該是秦音的主意。其實牛牛不希望秦音這樣幫他。那樣會讓牛牛和她陷入不利的境地。

“我不想當線長。你把我從名單裏去掉吧。”

李娜娜冷笑了兩聲，說:“能辭的話我肯定把你辭掉。你最好自己去跟秦音說。你知道有多少人反對你當線長嗎？”

反對牛牛當線長的人肯定很多，因為牛牛是一個新人，也因為牛牛的考試沒過關，如果他當線長就破壞了公平公正的選拔原則。

“反對我的人一定非常多。”牛牛說。

“你知道就好。我告訴你，男人活著有本事自己奮鬥，別他媽不要臉的靠著女人吃飯。還有，小白臉，你最好離秦音遠一點，她是我的女朋友。”李娜娜說到最後捏起了拳頭。

“我會去找秦音說清楚的。”

李娜娜走後，牛牛立刻給秦音打電話。秦音在電話那頭快人快語:“牛牛，到飯堂打兩份白切雞飯。到我辦公室來。”

不讓牛牛說話，秦音就掛了電話。

公司原來有兩個飯堂。一個較大的是普通工人飯堂，一個小的是公司管理人員的飯堂。兩個飯堂都對員工優惠，但是小飯堂的優惠力度更大，供應的飯菜也更精致。以前牛牛每次跨過兩個飯堂的分界線總有低人一等的感覺。秦音來公司第一天就把兩個飯堂合並了，讓公司管理人員和普通工人一起吃飯。秦音吃飯堅持和普通員工一樣的標準，也是兩葷一素一湯。秦音還和工人一樣排隊打飯。秦音的這些做法讓牛牛很是佩服。

在飯堂打飯的時候，大家看牛牛的目光很異樣。還有人在他後面小聲地交談說他的壞話。

牛牛打了兩個一模一樣的盒飯，在飯堂一個沒有人註意的角落，他把一個飯盒裏的雞肉夾了幾塊到另一個飯盒裏。那個雞肉多的盒飯是給秦音的。

牛牛跑去秦音的辦公室，進電梯時，恰好碰到秦璐從電梯裏出來。牛牛的手差點就碰到秦璐的胸部了。不過飯盒的確是已經碰到秦璐的胸部了，飯盒的邊緣被擠壓回去變了形。

今天秦璐露出來的乳房比以前都多。因為距離太近，秦璐的乳溝被牛牛一覽無遺。

秦璐迅速拿文件袋擋在胸前，拿大眼睛瞪著牛牛，“普通工人只有發工資的時候才能進辦公樓，你不知道嗎？”

“知道，秦副總讓我給她打飯。”

“給你兩分鐘，送去後馬上出來。”

“好。”

牛牛走進電梯按五樓。電梯門將要關上的時候，秦璐看著電梯門的縫隙丟進一句:“簡直就是一個流氓。”

我怎麽是流氓了？牛牛一路研究著這個問題來到秦音的辦公室。秦音在辦公室裏正對著鏡子描眼影。她穿著一件非常時尚的米黃色超短連衣裙，裙子緊緊地束著她那白白的嫩嫩的胸部。

“牛牛，我買的新衣服。好看嗎？”秦音看牛牛一眼又立刻低下頭去看她的胸部。於是牛牛順著秦音的視線再掃了一眼她的胸部。

牛牛說實話，“非常好看。”

“在網上買的。才兩百多。”

牛牛不想和秦音探討衣服，“秦總是你讓我當線長的嗎？”

“是的。我覺得你行，所以就不拘一格選人才羅，”秦音輕描淡寫的說。這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不知道她輕描淡寫的這個決定會讓多少人耿耿於懷，會制造出多少江湖恩怨。

“其實我不喜歡管理別人。”

秦音盯著牛牛，嘴角泛起一些笑意，“你騙我。有很多人不服是吧？讓他們不服去好了，你做好工作顯示出自己的能力他們就服了。別說了，來吃飯吧。”

秦音在辦公桌上鋪上一張報紙，讓牛牛把飯放在上面。隨後她出去在隔壁的咖啡室拿一張椅子進來，要牛牛陪著她一起吃飯。牛牛想到秦璐只給兩分鐘，就拒絕留下來。秦音卻不同意，堅持讓吃了飯再離開，否則就要扣工資。牛牛只有服從安排了。

秦音打開飯盒立刻發現了兩個盒飯之間的差別。

“說，這是麽回事？”秦音用審問罪犯的目光看著牛牛。

兩個盒飯的差距實在是太明顯了，說是飯堂師傅失誤顯然說不過去。牛牛只得老實交代了。明明是一件可以驕傲和邀功的事情，牛牛說出來卻覺得有一些慚愧。

“這是感謝嗎？”秦音問。

“當然不是了。我是從來不會討好別人的。”

“那就好。你也要吃飽哦，這樣才能好好地替我打工嘛。”

秦音又把雞肉夾回牛牛的飯盒裏。幾塊雞肉經牛牛和秦音挑來挑去，似乎變得更有味道了，牛牛吃起來覺得很香。

吃完飯後，秦音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休息，牛牛沒打擾她，替她輕輕地關上了門。

走出辦公樓，他突然看到面如冷鐵的秦璐像門神一樣站在辦公樓的門口。他立刻想到秦璐可能一直都守在辦公樓門口，看他是不是在兩分鐘之內出來！他在秦音的辦公室呆了至少二十分鐘，秦璐可能一直都在等。如此執著，牛牛真是服了她了。

“你已經超過兩分鐘了。按照公司的規定，要扣工資。”秦璐面無表情地說。

普通員工進辦公樓要扣工資這牛牛知道，但是不知道要扣多少。

“扣多少？”

“一天工錢。”規定是秦璐制定的，扣多少錢她最清楚不過。

“可是秦副總讓我給她送的。”

見何牛牛竟然拿秦音來當壓自己，秦璐成了快要爆炸的氣球，:“別以為她可以當你的靠山。當初我沒有把你辭掉，是因為她向我保證她會把公司的銷售量提上去。這個月底，銷售量要是上不去，你就走人吧。”

秦音犧牲自己力保牛牛這一點讓牛牛很感動。如果月底走人，他是不會有什麽遺憾的，因為他已經有了秦音這樣一個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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